眼,余舒并未透漏给她有两张卖身契的事,是以她被蒙在鼓里,一心以为那就是她的催命符,面露惨白。
尹周嵘扫了她一眼,心中冷笑:现在知道怕了,要怨就怨你生了个好女儿吧。
薛铑先将卖身契拿到手上,余舒已经告诉他尹邓氏李代桃僵的把戏,仔细辨别手上这一份,很快就发现了与他从余氏宗族手上得到的那一份有所不同。
他不露声色,转手递给王御史,道:“王大人分辨一二,这是真是伪?”
王御史早见过这张卖身契,偏要装镊样地看了两眼,又命人当场取了翠姨娘的手纹和字迹验证,点头道:“我看是真的。”
薛睿提醒他道:“这卖身契虽是同尹家签的,却是尹老夫人做主,上头也有尹老夫人的名号与表记,合该去相府请尹老夫人过目。”
大安的奴隶制度相当严格,买卖奴仆,不是只有一张白纸黑字,卖身者签字摁个手印就算了的,还要有正当的牙子作为中间人,卖身契上同样留有买主的记号,再到当地衙门去做个笔录,仅此一份留作凭证,不论这张卖身契在谁手上,只要不是放还给奴仆自己,就一直具有约束力,这也是为了避免人牙子奸猾,一奴多卖的情况。
尹周嵘听了薛睿的话,暗暗皱眉,就怕他在这张卖身契上做文章,硬要说它是伪造的。
“薛大人多此一举了吧,这上头既有她人签字画押,难道还不能证明是她的卖身契,非要劳动相国夫人。”王御史不赞同道。
薛睿道:“王大人此言差矣,三司会审,本该公正严明,何况此案乃圣上亲口督促,我等岂能因为怕麻烦,就懒省事呢,李大人您看呢?”
李侍郎点头道:“正该严谨一些,还是送去尹相府上验证一二吧。”
王御史看他们沆瀣一气,处处与他作对,心中已是不满,正要说话讽刺他们两句,就听一旁道——“不必麻烦,外祖母身体抱恙,这点小事何必经过她老人家,拿来本王一看便知。”
竟是宁王开了尊口。
薛睿望他一眼,但见刘灏面上惯有的虚伪笑容,一副要搅混水的样子,什么也没说,就将卖身契拿给了他。刘灏翻来覆去看了看,抬头对薛睿道:“本王作证,是真的。”
王御史这下又翘起了尾巴,不忘恭维宁王:“王爷心存孝道,真乃大善。”
底下尹周嵘很松了一口气,暗暗向宁王投去一记感激的眼神,有了宁王作证,这张卖身契的真假再无从质疑了。
“人证物证俱在,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王御史指着翠姨娘冷声道,“你知不知道身为下人,背主私逃又偷盗主人家财,两重罪名,足够叛你游街示众,浸猪笼了!”
翠姨娘两脚发软,她指望着余舒出来给她撑腰呢,到现在余舒连人都不见,上头大老爷就要定她的罪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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